4月11日,封城第17天。
我发觉首副配图越美好越不会被屏蔽。封页是我小姑的摄影作品,从她的摄影集里盗来用,也不怕吃官司。
走过一条街区竟有三家房子要卖。想往日路过偶尔也会遇见屋主打声招呼。在疫情封锁期间忙着卖房子,我的猜想有些消极,就像家暴增加喣酒泛滥一样,我阴暗地想,屋主是不是丢了工作,经济危机还不起贷款了?
昨日律师协会给我们免费线上授课,教律师们隔离期间怎样指导客户视频签名以及什么文件可以远程签名。并且律师是essential service providers ,这真让我惊讶。连林医生都不是必要服务提供者了。律师协会发给律师每人一封信,说如果出庭的路上被警察拦住就给他看这封授权信。不是都改期庭审或线上会审吗?还有什么官司比命要紧呢?

新西兰控制疫情颇有成效,连CNN都表扬姐心大了。以前和一个洋人朋友聊天,问他觉得姐心大怎么样,他气呼呼地说:“不喜欢,她的牙齿太大了,一笑整个脸都是牙齿,我看了好心烦!” 我忍不住伸出满口大牙狂笑不止。喜欢一个人可以找出一百个理由,不喜欢一个人也可以找出一百个理由。最近看姐心大每次出现在媒体都笑得只见牙,幸好她的牙齿挺白的,很健康的邻家大姐姐的样子。

一家邻居的围栏上帖了孩子的画作和Happy Easter 的字样;另一家邻居的围墙上伸出一簇洁白的玫瑰,花枝招展地仰望着蓝天;又走去了光阴斑驳地教堂,无花果亮出成熟的暗红,此地无人,鸽子飞噗的响动惶恐我略有紧张的神经,寂静无人让我有些害怕,又害怕真的有人出现。

读者朋友问武汉的往事很有趣,但为什么没有汉口的事?我那时读书的地点都在武昌以武大为中心的方圆20公里处活动。汉口也是去的,都只是为了逛街吃东西。有一次为了买辆自行车,小贤陪我一大清早坐上公交车,一路穿过长江,汉江以及无数个街道和公交站,到了汉正街附近的一条巷子里已经是下午两点。那里卖着从各处收集来的自行车。我一眼看上巷口停的一辆女式三角杠八层新的自行车。正仔细打量,从一扇门后闪出一中年男人,站到我身后压低声音问我想不想要车。我和小贤与他三两来回讨价还价,最后以75块成交。我兴奋又紧张,觉得这车可能是脏物,不然怎么会这么便宜?卖车人说是别人抵债的。我和小贤将车抬上公交大吧,回学校得瑟了好一阵子。我从此成了有车一族,不用再从宿舍走到校门口都能累到怀疑人生。
两个月后我的自行车被偷了。我象失恋般郁闷,悲伤,彷徨了一个月,无数次哀叹“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后决定走出失去挚爱的阴霾,再买一辆车以抚慰我伤痛的心灵。
很快看到路边电线杆贴的卖车小广告,其描述很象我想要的车款。一个阳光明媚的周六清晨,我约了卖车人在武大后门东湖边交易,想着买了车直接骑上去东湖逛一圈 。我和小贤兴冲冲来到约定地点,看到车的那一刻,我热血沸腾,悲喜交加:那竟然是我一个月前丢失的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