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全球蔓延之际,在国际空间站(ISS)工作的三名宇航员任务完成准备回家,结果发现地球跟他们出发前已经大不相同。这前后也就几个月时间。
4月17日格林尼治时间早晨05:16,他们的着陆舱返回地球。打开舱门,外面等候的人都戴着口罩。他们事先已经经过严格隔离,出发搜寻返航着陆舱之前刚刚做了病毒检测,确保没有感染风险。
着陆舱里离开地球时间最长的是美国宇航员安德鲁·摩根(Andrew Morgan),2019年7月上空间站,另二位是美国宇航员杰西卡·梅厄(Jessica Meir)和俄罗斯宇航员奥列格·斯克利波奇卡(Oleg Skrypochka),9月离开地球。
摩根在太空272天,梅厄和斯克利波奇卡205天。他们事先已经得到通知,知道地球上正闹新冠疫情。
正常情况下,返回地球的宇航员会被地面迎接团队送到最近的机场,从那里乘飞机回家。但现在哈萨克斯坦全国处于紧急状况,大部分机场都已关闭。
因此,斯克利波奇卡被送到仍正常运作的拜科努尔航天发射场(Baikonur),从那里返回俄国。这个发射场目前由俄国租用。梅厄和摩根则被汽车送到发射场东南方向3小时车程的克孜勒奥尔达州,从那里被美国宇航局的飞机接回美国。
通常从空间站返回地球后,宇航员需参加一个特殊康复项目,大约数周时间,帮助他们在长时间处于失重环境之后重新适应地球引力。
这次的康复项目又多了一项内容 — 防止感染新冠病毒。
接替他们的团队,两名俄罗斯宇航员和一名美国宇航员,4月9日从地球飞往国际空间站,出发前曾隔离一个半月,接受最严格的防疫,以免把病毒带进空间站。
国际空间站是美国、俄国、日本、加拿大和欧洲宇航局的合作项目,1998年开始在绕地球轨道上运行。
似曾相识的感觉
梅厄在返航前的一次视频采访中说,从太空俯瞰,蓝色的星球静好如初,所以地球上正在发生的一切令人难以置信,很魔幻。
得知防疫隔离意味着他们回到地球后将不能很快拥抱分别数月的亲友,梅厄觉得那将是个艰巨的挑战。
返航之前,她觉得在地球上隔离应该比在空间站更觉得孤独。因为在太空时刻都忙着执行各种激动人心的任务,从来不会觉得孤独。
远离人群的独处经历对宇航员来说完全不陌生。在梅厄之前,英国第一位上太空的女宇航员海伦·沙曼(Helen Sharman)就很熟悉隔离独处的滋味。
和梅厄不同,沙曼博士觉得现在通信和社交媒体比当年发达得多,有那么多与人沟通、联络的方式和工具,隔离独处应该比那时容易。
现在56岁的沙曼博士在伦敦帝国理工大学工作。新冠疫情爆发,她和大家一样在家隔离,又找回了30年前的一些感觉。
多想想能做什么
她说,看星星、跟亲友视频通话、想象自己的未来,做做白日梦,这些都有助于打发隔离的时光。
最重要的是多想想在隔离的环境下有哪些是能做的,别多想不能做什么。
当然,宇航员在太空的隔离跟防疫居家隔离有所不同,但不能随意出门这一点是相同的。
1991年,沙曼成为第一个登上和平号空间站的女科学家时,通信设备只有无线电,连卫星电话、电子邮件都没有,更不用说视频通话了。
她在和平号空间站(Mir)工作了8天,出发前曾在位于俄罗斯首都莫斯科郊区的星城(Star City)宇航员培训中心度过了18个月,为太空任务做准备。
“现在条件那么好,就得充分利用这些交流工具,”她说。
给自己找事做
居家隔离,尤其是无所事事的情况下,心理容易失衡。
沙曼的建议是找些能够让自己觉得有用的事情做,比如做义工。不一定非得出门,有些可以在家完成,比如在线朗读,电话交谈等。
平时工作忙没时间,现在有了大把时间,如果以前没有经验,正好可以尝试。
另一件往常没时间现在可以做的是更细致地观察周围,比如看星星月亮,收拾园子里的花草树木,眺望马路对过的树枝。
举头望明月,沙曼博士说,是一个跟亲友心灵沟通的时刻,无论身处何方,大家望着的是同一个月亮。
当年她在太空时低头看星星、月亮和云彩,现在是抬头看,但低头抬头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和亲友看到的是同样的星星、月亮和云彩。
尊重和忍让
跟家里人一起居家隔离,不会完全孤独,但也免不了多了摩擦和矛盾的机会。
沙曼说,这就需要更多相互尊重和忍让。无论是父母子女、兄弟姐妹,都一样。
天上地下、太空地球,也都一样。
她在空间站时,同事们一样各有各的性格、喜怒哀乐,需要分担清理排泄物和更换空气过滤器之类的杂务。这就需要公平合理的安排和相互理解、谦让和尊重。
根据空间站的作息时间安排,沙曼建议居家隔离期间可以考虑制定一个日常活动时间表,让隔离的日子变得较有乐趣和色彩。
在空间站有固定的时间看天发呆、读书、看电影,在地球居家隔离时也完全可以做到,而且许多平时想做而没有时间做的事,现在时机正好。
当然,平时总有借口拖延的事,现在也少了个重要的拖延理由。
文章来源:英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