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报消息】在上海工作、生活的新西兰人安柏然(Andy Boreham),说着流利的中文。上个周末,他特别为新西兰信报撰写了专栏文章,讲述他最近往返中新两国,对两国防控新冠病毒措施的观察与思考。
全文编译节选:
自从新冠病毒疫情爆发以来,我一直居住在上海。我们知道新冠肺炎最初是在湖北武汉开始流行起来的。在疫情最黑暗的时期,我连续40天每天都拍视频vlog,帮助上海和世界各地的人了解中国的抗疫。
在那段时间里,我的生活围绕新冠病毒展开。因此,我对该病毒的一切都非常了解,尤其是在上海和整个中国的抗疫措施方面。
这就是为什么当有消息传出我的祖国新西兰的病例数量迅速攀升,而新西兰却没有以我认为对的方式处理疫情时,我感到失望。人们仍然像往常一样生活,没有人戴口罩或手套之类的防护装备。面对这种传染病,我们的政府似乎一无所知。
然后,总理阿德恩(Jacinda Ardern)似乎毫无目的地宣布,所有飞往新西兰的旅客,包括新西兰人,都需要接受两周的隔离。公告的突然性和措施的严肃性让我感到惊讶。政府说,新西兰的边境管制将是世界上最严格的管制之一。
我决定尽快返回“长白云之乡”,因为根据这些措施,航空公司将尽力保持航班畅通,让新西兰人回家。第二天,在东京成田机场经过短暂的中转后,我飞回了新西兰。
安柏然辅导上海小学生上网课
我从日本飞往新西兰的航班是新西兰航空(Air New Zealand),他们为防范新冠病毒所做的准备令人震惊。首先,面具、护目镜或其他任何防护装置一个也没有。大多数乘客是返家的新西兰人,也没有戴任何防护。
第二天早8点左右,飞机降落在奥克兰,并且是根据新的隔离措施首先进入奥克兰的航班之一。“你准备自我隔离两个星期了吗?”一位新西兰航空的机组人员开玩笑地说。
我对新西兰的疫情防范措施感到非常失望。
下飞机后,我看到有两个人正在分发COVID-19手册,没戴口罩、手套或任何其他保护措施。我填了表格,然后进行了健康检查。有人问我:“你是否感到不舒服?”问我的工作人员甚至没有读我填写的表格。“没有。”我回答。她随即给了我一份自我隔离的表格,并在短短五秒钟内就让我通过了。
(注:因为担心滞留新西兰而不能如期返回中国工作,安柏然只在新西兰短暂待了一天,与家人匆匆见面,随即离开,回到上海)
回到中国后,我从奥克兰乘坐新西兰航空的航班再次回到日本东京。同样,没有一个机组人员穿着防护装备。他们提供食物,与乘客开玩笑,帮乘客提行李。
这与我的春秋航空航班飞往上海的情形相去甚远。飞往上海的航班上,在整个飞行过程中,机组人员都穿着全套防护装备。在上海,我经历了许多检查步骤,然后才被允许进入,包括对我的健康状况和去过的地方的详细问询,并对我的体温进行了六次检查。
之后,我被送往我居住的静安区的社区卫生所进行新冠病毒检测。我们在公共汽车上睡了8个小时,等待轮到我们,在诊所里又等了14个小时,才终于被允许回家隔离。
相比之下,奥克兰的检查过程只有五秒钟。
我制作了一段关于我短暂往返两国经历的视频,并迅速在网上传播开来。仅在Facebook上就有超过100万的观看次数,并且在新西兰媒体中也有报道。此后不久,总理宣布整个国家将被封锁四个星期。
那真是个好消息,因为我敢肯定,这是我们这个小国可以战胜新冠病毒的唯一途径。我之前认为,我们的政府不会采取如此严格的措施,现在我对他们采取的措施感到很欣慰。
不过,仍然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新西兰人对戴口罩的态度。在亚洲和世界许多地方,口罩一直是对抗COVID-19的必备标志。但新西兰根本没有建议使用口罩。
这可能是由于新西兰人口稀少,人们通常能够保持一米的距离,但是在某些情况下,戴上口罩被证明是非常重要的。
根据新西兰卫生部的资料,其中包括无法保持最小一米距离的情况,例如:在飞机上。
新西兰航空最近宣布,他们的8名工作人员被检测出COVID-19均为阳性,我一点也不感到惊讶。新西兰进入锁定状态的那一天,新西兰航空仍在运送新西兰人回国。即使在世界各地疫情大爆发时,新西兰航空的机组人员仍未得到充分保护。有些戴着口罩,有些没有。
我为我们的政府现在全国范围内,采取如此严格的封锁措施而感到自豪,这些措施比上海曾经的措施更加严厉。但是,在理解戴口罩和手套的重要性方面仍然存在巨大差距,尤其是在需要紧密接触的情况下。
我将继续推动变革,并希望改变能在人们死于新冠病毒之前实现。
安柏然在上海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