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种预防疫苗已经成为大多数人成长过程中的一部分。但围绕疫苗仍然存在一些争议。有些人不但对疫苗深表怀疑,甚至利用一切手段阻止自己的孩子打疫苗。本文讲述的就是这样一个故事。故事的主人公叫梅雷迪思(化名)。以下是她的经历:
我妈妈从来不相信疫苗,因此在我小时候妈妈拒绝让我接种一切疫苗。
我一天天长大,虽然没有打过什么疫苗,似乎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直到有一天我得了破伤风(tetanus),当时我36岁。
我牙关紧闭,肌肉出现痉挛。医护人员迅速用救护车把我送进附近医院急救。
这是澳大利亚布里斯班(Brisbane)的一所教学医院。我清楚记得医生走出病房,轻声说:“天呀!”
他带着一群医学院的实习生来观察我的病情。我得的是破伤风,他们医院已经有30多年没有收治过破伤风病人了。
我只有36岁,绝对不想死。我决心战胜病痛,同时开始生我妈妈的气。因为是她故意不让我打预防破伤风的疫苗。
经过医生精心治疗,病情慢慢好转。但我的余怒未消,本来我完全可以不得破伤风的。
妈妈、祖母以及姑姑等都不太相信疫苗这类东西。她们更相信依靠自身的愈合能力来抵抗疾病。
编造谎言
我小时候生活在新西兰,如果感冒了,妈妈会说去吃根黄瓜吧。
记得我3岁的时候经常出现癫痫,医生诊断我是低血糖。当时医生给我开了药,交给了妈妈,并告诉我妈我长大后也可能会不治而愈。
但我妈妈吓唬我说,如果我吃了这个药会浑身长毛。她还编故事吓我,说这些药本来是给小狗做实验用的等等。可想而知,我小小的年纪就对吃药产生了恐惧感。
现在回想起来,这些都是我妈妈试图向我灌输吃药如何如何不好,让我惧怕服药的谎言伎俩。
我11岁那年,学校给学生注射麻疹、腮腺炎和风疹三联疫苗(MMR)。 通常,学校会给学生家长写信,要求家长签字同意。
每当我妈妈接到这样的通知时,都会回复说“不同意”。但我妈妈也有疏忽的时候。这就是为什么我跟同学一起接种了MMR疫苗。
但我回家后还是被妈妈发现了。我跟她解释所有人都接种了疫苗。但她还是大发雷霆。
她立即开车去学校“大闹了一场” 。从此,我也离开了这所小学,离开了我的朋友、同学。我连跟他们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3周以后我们就搬到了乡下。我当时感到很自责,觉得是因为自己才导致了这一切。
从来没有人坐下来,向我解释什么是疫苗,我们为什么要接种疫苗等。
我妈妈则告诉我,疫苗是用小鸡胚胎和青蛙细胞制作的。当时还没有互联网,因此我无法核实她讲的是否是真的。
新生活
2009年,我和男朋友从新西兰搬到了澳大利亚的布里斯班。我男友从小就接种各种疫苗。他无法理解我们家人怎么会是这样,这简直让他难以置信。
疫苗话题还是因为我们俩计划到国外旅行时提起的。
2016年,我得了百日咳。我咳了6个星期后才得到正确诊断,因为通常这是小孩得的病。在饱受了很长时间的煎熬并看了不同的医生之后,才最后确诊。
妈妈知道我得的是百日咳,但却不吭声。妈妈还提出来要照顾我,被我男朋友拒绝了。
妈妈虽然知道百日咳有多严重,但她似乎并没有把我得百日咳与没接种疫苗联系起来,这种病本来是可以避免的。
幸亏我们没有让她来照顾我,我们担心她很有可能被传染,因为她也没有接种过百日咳疫苗。
而我一直都没有告诉她我去年得破伤风的经历。因为,一提起这事我就很伤心,所以也不想跟她提这件事。
补打疫苗
我最近才开始补打那些本应在儿童时期就接种的疫苗,但作为成人再打疫苗价钱要贵得多。
我妹妹比我幸运些。她曾在日本住过几年,临行前需要接种一系列疫苗。
有一天,妈妈、妹妹和我通视频时妹妹说漏了嘴,提到打疫苗的事。我妈妈大吃一惊。幸亏,妹妹灵机一动撒了谎才蒙混过关。
现在,我感觉妈妈对疫苗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仇恨”了。15年前,她感染了败血症,但经过治疗之后好转。
然而,一提到疫苗这样的敏感问题我妈妈仍然会拒绝开口。她会不开心,还会哭泣。遇到这样情况,我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不过,我真希望自己能帮助她打消顾虑。如果将来有一天能够说通她,该有多么美好啊。
(文章来源:BBC英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