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坝导致的滚滚泥流在布鲁马迪纽市附近蔓延数十公里，冲毁了沿途的道路和房屋。图为事故现场航拍图。本报记者 李晓骁 摄
一名搜救人员站在一处被冲毁的房屋废墟上。本报记者 张远南 摄
搜救人员正在清理一处废墟。本报记者 张远南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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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西米纳斯吉拉斯州矿坝溃坝事故已经过去了4天。截至当地时间1月29日，事故已确认造成65人遇难，至少279人失踪。来自巴西全国的救援人员及志愿者正使用多个搜救方案寻找幸存者和遇难者。面对巨大的灾难，巴西民众表现的团结和友爱令人动容。
巴西东南部米纳斯吉拉斯州布鲁马迪纽市附近的一处淡水河谷公司铁矿废料矿坑1月25日发生溃坝事故，当时有427名员工在公司位于该市的地区总部上班。溃坝发生后，大量泥浆和垃圾流入公司地区总部和附近一些村落，淹没了不少建筑物。
“盼望着能找到更多的幸存者”
“我女儿13岁了，这两天一直喊着要姥爷，真是让人心碎。”记者在布鲁马迪纽市附近的一处救援中心门外看到桑塔娜时，她已经在这里站了一上午，焦急地等待着救援的最新进展。她的父亲是淡水河谷公司的一名司机，名字出现在了失踪名单中，但是桑塔娜没有放弃希望。“通过我丈夫的手机，可以查询到父亲的手机有信号，也有电。这两天我一直在尝试打电话，但电话那头始终无人接听。”
现场的心理疏导员阿莉塞告诉记者，“这个阶段往往是最痛苦的，失踪者家属每天都在救助点里等待，一有消息就反复查看失踪名单和确认遇难者名单，场面着实令人难过，他们仍然期待奇迹发生。”
离开救援中心，记者驱车前往事故现场。在一条只能容下一辆车的小路上，醒目的“小心安全”标牌和封锁线挡住了记者的去路。负责卫生工作的麦孔告诉记者，由于其它堤坝面临决堤风险，政府部门决定疏散群众。麦孔给记者指了指通往溃坝现场的路，“大家还是充满了希望，盼望着能找到更多的幸存者。”临走时，麦孔叮嘱记者：“虽然目前情况尚好，但一定注意安全！”
在事故现场，一座座房屋被冲塌，一条条道路被掩埋，深褐色的泥水裹挟着折断的树枝和生活用品，不断向前流动。“熟悉的家似乎昨天还在，今天就找不到回家的路。”法比奥站在废墟上，握紧了拳头。“我的母亲曾经在这里生活，我在这里长大，认识这里所有人，这场灾难带走了我的一切。”短短几句话，透露出法比奥的无助和忧伤。
“我们希望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我可以帮助你吗？”志愿者胸前挂着的牌子上醒目地写着几个大字。在布鲁马迪纽市附近的一处临时安置点，每天都有150名左右的志愿者在这里忙碌。有人负责对失联人员家属进行心理疏导，有人负责餐饮服务，有人负责对接搜救中心。一名志愿者告诉记者：“灾区人民需要我们，我们希望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这场事故无疑牵动了所有巴西人的心。在布鲁马迪纽市大街小巷以及搜救区域，到处都能看到志愿者的身影。他们来自巴西的四面八方，共同汇入了抗灾的队伍之中。“我们住在附近，有责任帮助那些急需帮助的人，我们不能袖手旁观。”在救助点忙碌的蒂亚戈如是说。
“我住在州府贝洛奥里藏特，听到消息后我立即联系上了一家公益组织，申请成为志愿者，我必须和灾区人民一起战胜困难。”阿莉塞如是告诉记者，“有时我们也感到无能为力，因为他们需要的是确切的消息，而我们却无法向失踪者家庭提供积极的反馈。但我们必须尽可能地去开导他们，哪怕是一个拥抱都会起很大作用。现在我们比任何时候都需要团结。”
在搜救现场，记者遇到了开着皮卡专程从里约热内卢赶来的罗德里格。罗德里格从满满当当的后备箱里拎出两大袋子物品，亲手交给搜救队。他告诉记者，“我们向沿途遇到的人分发矿泉水和食物，无论是搜救人员还是居民，大家都需要帮助。向大家致敬！”
据报道，巴西联邦政府1月28日决定在全国范围内对高风险大坝进行排查，所有监督机构都要求负责更新其安全计划，以避免新的悲剧再次发生。巴西副总统汉密尔顿·莫朗表示，将召开部长级会议讨论大坝安全政策，“我们正设法找到安全政策的漏洞并进行弥补。”
圣保罗大学理工学院教授罗伯托认为，企业家应承担起更多的责任，毕竟这关乎生命和财产安全。巴西前环境部长特谢拉表示，“溃坝事件再次发生是无法接受的，有关各方必须从事故中汲取教训，建立起完善的灾难预警系统。”
（本报巴西布鲁马迪纽市1月29日电 本报驻巴西记者 张远南 李晓骁）
《人民日报》（2019年01月30日16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