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政府日前通过《国家公务员法》的修正案,将政府雇员的退休年龄推迟到了 70 岁。这项修改将于 2020 年 4 月开始正式实施。这项政策是从 2017 年 9 月开始讨论的,目前日本政府雇员采用浮动的退休年龄,公务员原则上需要在 60 岁退休,如果岗位有特殊需求,可以推迟到 63 岁。
计划将分阶段进行,涉及目前 60 岁至 70 岁之间 340 万公职人员,他们的退休年龄将首先从目前的 60 岁推迟到 65 岁。
同时,针对养老金的领取,日本政府也计划一项改革,将首次领取养老金的年龄推迟到 70 岁。
日本政府的这一系列改革,目的是为了改善日本目前较为迫切的人口老龄化带来的劳动力缺口,以及人口老龄化可能带来的养老金枯竭。
日本是世界上老龄化最严重的国家之一
影响一个国家年龄人口分布的因素大约有几项,主要有以生育率和死亡率计算的人口更替率,这个数据中包含人口预期年龄、男女性别比例,以及外来移民状况等其他因素。
因为二战之后的高速发展,日本的人口更替率几乎是全世界最低的。
2016 年的统计数据显示,日本人男性的预期寿命为 81.7 岁,女性的预期寿命为 88.5 岁,在世界上排名第二,仅次于人口只有 35000 人的欧洲城邦国家摩纳哥。在二次大战结束时,日本人的预期寿命为男性 54 岁,女性 50 岁。
同时,日本也是全世界出生率最低的国家之一,2015 年的数据显示,日本的总和生育率为 1.4,在全世界列入统计的 200 个国家和地区中排名 185。社会研究中常用“总和生育率”的数据来描述人口更替的速度,意思就是一名妇女一生中生育的所有子女的总数。一般的研究认为,一个国家的总和生育率至少要达到 2.1,也就是平均每名妇女一生生育 2.1 名子女,这个国家的人口数量才可以维持不下降。
新生人口较少,老人越来越长寿,会导致整个国家的平均年龄增加,老人群体比例增加,也就是“老龄化社会”。
2015 年的数据显示,日本全国人口的平均年龄为 46.5 岁,是世界第一。日本人口中有 33% 超过 60 岁,25.9% 超过 65 岁,75 岁以上人口占 12.5%。这意味着正在工作的人需要贡献更多来支持退休的老年人。与此同时,14 岁以下的人群比例下降到 12.8%,意味着这种趋势会越来越严重。
同时,日本并不开放外国移民,这导致没有年轻的外国移民成为这个国家的劳动力。作为对比,美国的总和生育率也低于标准数据 2.1,2015 年为 1.87,在全世界 200 个参与统计的国家和地区排名 143。但美国是世界上移民数量最高的国家,2015 年生活超过 4600 万外国移民,人口年龄中位数为 38 岁,而日本这个数据为 47 岁,位列世界第二。
这次日本政府的改革仅限于公务员,但日本政府称,政府针对公职人员的改革,希望可以影响到企业的退休政策。目前,日本《高龄者雇用安定法》规定,为确保企业员工能工作到 65 岁,要求企业从废除退休制度、推迟退休和返聘退休人员三个选项中做出选择。
根据统计,超过半数的企业选择返聘,也就是重新聘用超过 60 岁退休的员工。而选择推迟退休年龄的企业仅有 16%。
日本养老金现在不缺钱,但以后可能会缺
日本法律规定,全部国民和长居的外国人都要参与国家养老基金计划,日语称为“国民年金”。1961 年日本颁布《国家养老金法》,规定所有 20 到 60 岁的人都需要缴纳固定的费用,在 65 岁之后可以领取养老金,目前,日本国民年金每月缴纳的费用是 16490 日元,约合 975 元人民币。
当投保人达到 65 岁时,就可以按照缴费时间的比例来领取养老金。举例来说,如果全额缴纳 40 年保费,在 65 岁时目前可以领取的年度养老金数量为 77.93 万日元,约合 4.6 万元人民币。如果缴费时间不满 40 年,保费会按比例缩减。
而国民年金的来源,除了居民支付的保费之外,由政府负责负担 50%。同时,政府可以利用这些资金进行投资,投资的收益还是用于养老金支付。
国民年金缴的这个数字相对于 38 万日元的日本家庭每月平均可支配收入并不高,但支付的养老金也不高,也就是基本可以维持生活的水平。同时,低收入者可以依照比例免除部分保险费用。
除了全民参加的国民年金之外,日本还有企业雇员参加的“厚生年金”,以及政府公务员参加的“共济年金”,这两种年金的保费由承保人与企业、承保人与政府各支付一半。这两种养老金的保费支付不是固定数额,而是按照薪水的比例来支付,目前的比例是 18.3%。
从 1960 年代到现在,日本的国家养老金已经成了全世界规模最大的社会保险基金,2017 年的资金规模高达 162.67 万亿日元,约合 9.6 万亿人民币。而且在 2014 年养老金改革之后,政府可以利用一半的养老金进行投资,来弥补逐渐老龄化的社会和下降的投保率。
根据最新的投资报告,去年第四季度日本养老金的投资收益为 6 万亿日元,约合 3550 亿元人民币,这是改革之后的连续第六个季度盈利。目前的季度投资盈利率约为 3%。
同时,因为老龄化的加剧,日本养老保险的支出在预测中也是逐渐增加。2016 年,日本的养老金支出为 56 万亿日元,社会保障总支出为 120 万亿日元,7 年来增加了 12%。